20160520

實習之趕快趕快趕快,緊張兮兮ㄜ ~ (?)+不負責任的小觀察〔下篇〕

  與小說/漫畫一樣,我們先來個簡單的成員介紹(欸)。


  22人共分成三組,按照號碼排,1號至7號第一組在內科病房,8號至14號第二組在護理之家,剩餘的15號至22號第三組則是在呼吸加護病房。


  我是7號,在第一組,組裡面會分成兩小組,這兩小組每天得處理大約20多床的病人,姑且就以1a及1b稱之,1a是1號至4號,1b是5號至7號,小組長是6號。


  實習六天全部有四位學姊帶著我們,一天兩位,暫以A學姊、B學姊、C學姊和D學姊稱之,A、B和D這三位學姊很好相處,而C學姊呢 ~ 在待會的故事中常常提及,同時是小組長的媽媽,母女倆的個性簡直一個樣,火爆卻直來直往的性格,真心覺得她們倆不適合待在同一單位,常因為一些事情鬧得彼此很不愉快,縱然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可職場氣氛多少也受到影響(扶額)。





  一言以蔽之這六天的實習心得,緊張兮兮。


  緊張的程度如同將一條完好的橡皮筋拉到極致,隨時都有可能會斷掉。發現自己很容易緊張,如果加上身邊的人是會讓職場環境產生肅殺的氣氛,那會更加嚴重(眼死)。明明自己沒有什麼感覺,同組組員可是在旁看得一清二楚,脈搏跳動的次數應該也超過90次/分了吧(倒地)!


  這算是意外得來的自我了解收穫之一 wwwww 。


  然而我的緊張其來有自,受訓結束後的一個禮拜,去了台灣就業通一趟(以前叫就業服務站),預約了就業輔導,為的是更加了解自己的興趣在哪邊。


  身職專業米蟲的這幾年,常接觸阿貓阿狗,深刻體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承受生命的重量,在決定是否干涉對方的生命以前,是必須審慎思考的。經那位輔導員的提點,那時才察覺原來我今天不管面對的是何種生命樣態,總是這麼告訴著自己,要謹慎,要小心翼翼,那是生命,並非死物,卻帶來了無形的龐大壓力,無法以平常心待之。



  第一天的實習課還沒上工時,情緒是處在緊繃的狀況之下,於是我向班上一位大姐傾訴自己害怕的感覺,徬徨無助,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最後六天的實習課,很想要以得過且過的心態來矇混一切。


  當然,那位大姐不斷地鼓勵我,連同班長太太也參一腳,班長太太以耶穌基督之名祝福我能夠順利。


  結果呢 ~ 被另一位大姐聽見了,得不到安慰,反倒被她嗆了︰「妳要嘛就為了那9500留下來,不要的話,現在就脫掉圍裙離開。


  這句話連續講兩次(微笑)。


  眼眶不爭氣地濕了,我努力叫自己不落淚。


  事後想想,是不是因為我只想到我自己的關係呢?


  或許其他人的內心與我一樣手足無措,當我說出來時,應該也只是造成別人的不安。不過有些學員則是選擇讓自己放下不必要的擔憂,回歸為零,重新學習。


  問題是,今天我不是對著她說這些,那請問她是在插什麼嘴?


  只是,這麼說來到底是誰壓迫了誰呢?


  結果,莫名其妙難得成了八卦主角XDDDDDDDD。


  因為沒有智慧型手機,自然加不了LINE群組,聽小組長說,那晚不知誰起了頭,八卦傳千里,一去不回,人言真是可畏啊!


  到了第二天的實習,早上簽到時,依舊在長舌這件事情,竟然誤傳我是被學姊罵耶(噴


  屁股啦(欸)!第一天帶我們的A學姊和B學姊超好的 >A< ///// !!!


  害得小組長不由得擔心,怎麼有組員挨罵,她竟然不知道!?


  當下沒有足夠的勇氣反駁對方,並不打算用以牙還牙的方式抨擊,學習著在任何情境下讓自己的心柔軟。然而對方呢 ~ 如果今天換作是她的小孩遇到類似的事情時,真心替她的小孩感到可憐。


  已經皮皮挫的我,很可惜無力拿出笑著罵人的招式回擊,對方肯定會惱羞成怒(誤)。



  基本上頭兩天是以小助手的身分從旁協助,剩下四天則是一位學姊各帶一位學員,而小組長比較忙,她必須兩邊跑,隨時查看大家實習得如何,不過每日作業如下︰


  報到後,早上8點至早上9點替病人擦澡;床頭搖低,病床呈現平行,以便做事;檢查利清爽/尿布/看護墊要不要換新的,如果病人有大便的話,尿布就得換下,得注意別讓便便沾到底下的看護墊,甚至是床單;給病人翻身時,可以趁此拍背;依照吊於床尾的表單是否需要更換衣服或床單;幫病人移位,避免壓瘡(或者褥瘡),當人體的某處長期受到壓力會產生紅腫,起水泡,嚴重者甚至見骨;最後床頭稍微搖高。


  擦澡時,有兩台工具車推著走,一台擺著沐浴乳、乳液、約四個沖洗器(在醫院是叫做小可愛,主要用於清洗屁屁的,因為濕紙巾根本擦不完又耗時)、硫磺精、共有四個臉盆、衣服以及床單,一組臉盆是用於病人無接觸傳染,另一組則反之,若這病人有接觸傳染,臉盆裡要加些硫磺精。一個臉盆擦臉用,一個臉盆擦下半身用,當然病人有自己的專屬毛巾,除非有些家屬會特地準備。


  另一台就是尿布垃圾車囉!


  我們會在擦澡車的兩邊各綁上一個塑膠袋,髒衣服和髒床單分開丟。


  進病房時,由於是從最裡面的病床擦至最外面,所以先查看每床病人的掛牌底下有沒有洗手牌。接著將廁所門/燈打開,打開洗臉槽的熱水水龍頭(其實水溫剛剛好,不冷也不熱),把水裝入臉盆中,這時可以不必關水,關小即可,擦下一床病人前就可以直接裝水。到下一間病房前,記得關上水龍頭及廁所門/燈。



  早上9點準時餵奶,而所謂的餵奶是,只要病人插著鼻胃管就得灌奶,同樣地,病人皆有自己的空針頭。


  告知病人喝ㄋㄟ ㄋㄟ 了,床頭搖高。空針插入前,鼻胃管有個小蓋子,打開前,開口處必須反折,避免空氣跑進病人的胃中,接著反抽,先看看病人前一餐的消化好不好,如果消化好,此時可以將空針拔出,一樣地,空針拔出前,開口處也是要反折,拔出後,小蓋子蓋上;反之,病人消化不好,看能反抽多少是多少,告知護理師這餐奶量要不要減少。


  在開始餵奶前,會先把藥用奶罐磨成粉狀,膠囊的話就剝開,藥粉倒入藥杯中,讓藥粉溶於水裡,而每位病人一餐的給水量是60CC,所以又分成20(罐藥用)︰40。


  空針不是有個推進的部份嗎?要拔出這部份,才能夠接下來的餵奶/藥/水,有些病人喝全奶,也就是一罐240ml,有些喝半奶,一半是120ml。


  順序如左︰餵奶 → 餵藥 → 餵水,大功告成(欸),並沒有,最後用開水沖洗空針和藥杯。不過一定要注意箭頭的地方(?),奶/藥快流完時,開口處仍舊得反折。


  鼻胃管灌食是我很喜歡做的事情,雖然可以照著自己的步調來,儘管已經很拿手了,可是仍舊沒有辦法讓自己放鬆再放鬆,要是和小組長待在同一間病房的話,或是往後四天拆成兩組的實習,不斷地聽見表姊的口頭禪 → 趕快趕快趕快,不然事情做不完。在這職場氣氛下能不緊張嗎 ˊ口ˋ?



  結束後,獲得片刻的休息。


  約莫早上10點,繼續處理還沒有擦澡的病人,緊接著幫忙已擦好澡的病人檢查尿布要不要更換,主要是看病人有沒有便便或者尿量太多了,檢查/換尿布 → 翻身 → 拍背 → 移位。


  就等著早上11點半的餵飯,餵飯差不多是半小時,原先1b組有兩位病人需餵飯,後來只剩下一位似乎患有失智症的奶奶。


  這奶奶反倒成了我珍貴的回憶,縱使她今天說的全是前一天發生的事情,至少她是可以與所有人正常對話,其他病人不是意識清楚卻無法對話,不然就是無病呻吟,又或是智商像小孩般,更甚者壓根沒醒過的(淚)。


  聽學姊們談起,這奶奶曾經將尿布黏貼處撕開,玩起自己的便便,每逢見人就說,包括復健師也躲不過便便攻擊(欸)︰「來!這給妳!」


  於是乎,我私底下將這奶奶取了個綽號,玩便便的奶奶(台語發音)(喂#)。



  中午休息至下午1點,鼻胃管的餵奶/藥/水時間。


  下午2點,檢查/換尿布 → 翻身 → 拍背 → 移位。


  記不得是下午3點還3點半,倒痰及倒尿,並記錄一天的尿量,倒痰很簡單,反而是倒尿的困難度就偏高了,尿袋出口處不可以碰及尿壺,一旦觸碰到,會造成尿管細菌感染,可尿袋出口處的卡榫緊到爆炸,找不著施力點該放哪啊啊啊啊啊 OTL !


  而第一天倒痰時,不小心被細菌感染了,那天受訓單位給我們準備的是防塵口罩(囧)。


  最後是下午4點半的餵飯時間,結束一天的實習。



  第二天至第四天的實習課,帶1b組的其中一位學姊是C學姊,偏偏常跟到她,緊張程度不破表也難了(扶額)。


  印象深刻的第三天下午,有幾位病人要出院,所以那天下午很是忙碌,狀況頗多。


  我記得第二天給那阿公餵奶時,早上和他說,喝ㄋㄟ ㄋㄟ 了 …… ,沒什麼反應;下午再餵奶時,他向我點了個好大的頭,我的內心,好開心好開心好開心唷 >w< ///// !


  便是這位阿公在我實習第三天要出院,由於阿公肢體是僵硬的,雙手握拳緊抱胸前,加上有吊點滴,原先有一位組員和B學姊正幫著阿公穿衣服,可是怎麼穿都穿不正。


  於是我去請C學姊過來幫忙,她一整個穿到對阿公發了很大的脾氣,她明知道阿公硬梆梆的。好像說的是,你可以不要這樣嗎? …… 之類的。殊不知,此時阿公的表情已變得猙獰了。


  站在一旁的我,只能默默於內心替阿公及其家人感到難過(淚奔)。


  她再怎麼生氣,再怎麼忙至頭昏眼花,也不應該把脾氣帶給病人/老大人,萬一今天他的家屬剛好在這受訓呢,而且又是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我們換個角度來想,假設躺在病床上的是你們的親人呢?得知自己的親人被照服員這麼對待時,有誰心裡會好受的?


  病人/老大人何其辜啊 Q口QQQQQQ ?


  不論對象是誰,家人之間、同學之間、朋友之間、同事之間又或者客戶之間,不該因自己當下的壞情緒牽拖他人,那可能代表著你不太會處理自身的情緒,難道你就沒有受他人壞心情牽連的經歷嗎?除非今天對方能夠容忍你的情緒化,那我也無話可說。


  只因一句「人,難免嘛」就想要雲淡風輕?無端掃到颱風尾的感覺實在是糟透了。



  第三天下午給一位高齡阿公餵奶/藥/水前,C學姊已經備齊東西了,稍微被C學姊唸了一下,全因為自己的反應不及,該先詢問有沒有反抽,所以很快就能釋懷了。


  反正對付(?)這類極其嚴格的前輩時,裝乖,是最有用的。


  C學姊總說自己人很好又溫柔(OS︰!@#$%^&*


  才怪!!!!!只要有C學姊在場的那幾天,職場氛圍總弄得戰戰兢兢的,充滿著肅殺之氣,像隨時要上戰場般,只有當我回到家時,才可以好好地喘口氣。


  所以C學姊遭之前某期的學員投訴,認為她很兇,嗯,確實是很兇(蓋章)。



  總算,最後兩天的實習可以與C學姊說掰掰了(揮手),帶我們1b組的其中一位學姊是D學姊,是個原住民。


  每次觀察她幫病人檢查/換尿布 → 翻身 → 拍背 → 移位時,她的動作緩慢卻如此優雅,很樂於享受這份職業。


  可是當我上前與D學姊配合時,不必跟著C學姊,依舊無法放輕鬆的情況下,結果沒有一次不出差錯的(倒地)。



  多數人難以容忍的便便味,我適應得很快,可能是因為長時間和奶奶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加持的關係(?)。而且也清楚地知道,那是便便臭,不是病人/老大人臭臭,這是兩個不該混為一談的小概念,請參酌此文


  外加第一天實習時,小組長幫我們在口罩內側點幾滴白花油,防便便臭,後來自己也去買了一小瓶,供同組學員使用。



  每一次的休息時間,或者是碰每位病人以前,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手,洗手,還是洗手。



  而且是標準洗手法︰內 → 外 → 夾 → 弓 → 大 → 立 → 腕。


  除了餵奶/藥/水時間,我們皆帶著手套,而且會預備十多雙放於圍裙的口袋裡,保護自己的同時,也保護病人。


  常常隔著手套用酒精洗手,可是碰完接觸傳染的病人後,那雙手套就得丟入感染性垃圾桶裡,一樣,仍然要洗手,再換上新手套,總之就是不停地洗手。


  要是在這樣的工作場合待久了,我認為自己患有洗手強迫症的機率會增高。今天不管用洗手乳/肥皂,抑或是酒精(在病房時,通常用酒精洗,酒精沒減少,護理長反而會生氣,所以盡管用XD),早已經洗到我的雙手開始乾裂了,理應冬天到來才會如此。


  你說說看,我適合待在機構就職嗎(扶額)?



  好玩的是,常常和1a組的學員倒數著結訓的日子 wwwwwwww (很有事#)。



  而實習六天一回到家的頭一件事情,不是吃飯,先洗澡卡要緊。


  脫掉當日的衣物後,我會以60度的熱水浸泡,再加些硫磺精,手洗衣服洗到我快要崩潰了(炸)。


  可想而知疥瘡的可怕,而且家中有老大人,不嚴謹怎麼行呢(抖)?



  我.可.以.收.尾.了,哈哈哈哈哈(崩潰)!!!!!


  我並不知道其他地方的醫院是不是也是這麼一個樣,說不定八九不離十了(望),而我實習的醫院,南投市也就那幾間大醫院,又是經紅十字會培訓的,怎麼猜都會中(欸)。


  沒待過養護機構,雖說請不要將我所看見的一概而論,但是養護機構內的照服員人數應該也供不應求吧?


  ※接下來請記住這個超級大前提,因照服員人數大大地不足。


  「照顧服務員」這職稱聽起來很人性化對吧XD?


  可是在機構中,尤其醫院的,實際上的所作所為依舊是非常制式化的工作內容,我看不見這之中的人性何在,除非你今天是以一對一的方式服務著病人/老大人,說難聽些,不過是維持病人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將他們當作商品在處理罷了。


  那病人的心理呢?


  在《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一書中,作者於後記提到一篇她從其它書籍裡讀來的真實故事,大致上的故事內容是這麼寫著︰應該是196X年,美國的某間老舊醫院,有位護理長只要一有閒暇時間,總是在病人身旁安靜坐著,做些在其他人眼中根本是毫無意義的事情,是什麼事情呢?


  忘記是織圍巾還是毛衣了,當然評鑑委員看見這護理長直接破口大罵,而護理長依舊繼續織著她的圍巾/毛衣,後來將這圍巾/送給了病人,病人很是開心地接收了,好像那病人往後的療程是頗順利的。


  說穿了,他們要的不就只是陪伴而已嗎?


  課堂所學和實際作戰不完全一樣,例如替老人家擦臉,反正只要將藏污納垢處擦淨就好了,像是眼角或耳朵等等的,誰管你老師是怎麼教的。


  床上擦澡、檢查/換尿布、翻身、拍背、移位及更換衣服/床單,除了拍背,其餘的差不了多少,四位學姊指導的拍背不大相同,不知該聽誰的啊(囧)!


  給我們上課的復健師曾說,長期臥床的病人/老大人只要兩小時沒有讓肌肉活動的話,就會逐漸委縮,變得僵硬。那問題來了,機構中,特別是醫院內的照服員,並沒有時間幫病人做些簡單的復健運動,最多就只是在移位,移位,不斷地移位。


  基本上這八個鐘頭下來,說不定原本能可自主活動的,結果一進醫院,越住越久,然後哪天就升天了(?)。


  一直被問說以後有沒有打算從事照服員,想想,我決定回歸我的本行(?),以及這幾年培養出來的興趣,寧願將這份照服專業用於照顧好我的家人。


  萬一家中長者不幸生病了,能的話,最好自己顧,再不然就是請一對一的看護,不然啊呵呵 …… (ry


  千萬,千萬,千萬別把家中長者丟入機構中,不然很有可能會碰上我所遇見的這些事情。除非今天從事照服員的人數已大幅增加,那麼至少在照顧品質方面能可改善。


  在此呼籲各位,除了自己的身體自己要顧好之外,請自行找時間研究台灣的長照法及長照險(如公視的《有話好說》及《獨立特派員》將是你的好選擇),關心自己年老時以及親人衰老後,縱然現在用不到,但是可能你的親人會先面臨到這一天的到來。


  結訓後,臉書那有追蹤一位長期關注性/別和長照議題的Josephine Hsu,正好那幾天發生一件因不堪長照壓力,將中風母親潑油燒死推落排水溝的事件,而Josephine Hsu於事後發表一篇對於婚家制度的反思文,於是發私訊請教對方為何總批評政府只讓財團營利,看得我是一知半解,對方認為其中的回覆少掉太多詳細論述,不夠嚴謹,不便公開,不過我大致列舉三個大方向供大家參考,可以朝著這找出問題所在︰

01長照政策的資源多半集中於長照保險和長照機構,這兩者背後的投資者皆是財團。

02像我們這一類的照服員,通常得透過機構派至個案家中服務,當中便能夠賺取仲介費用。
(如果用比較簡單的說法,類似於外籍看護,就少了仲介對勞工扒掉兩層皮。)

03長照保險就好比國民年金。

04第四點是我自己加註的,在資本主義操弄下,每一件事情都變成像是商品般出售,你得用金錢來換取,可社會的貧富差距持續拉大時,如果正好處在家境不是那麼富裕的家庭呢(大汗)?

2015.11.27 鯨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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