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618

【太郎太刀×女審神者(太郎女審/現代)】Wherever you are, (上)

是的,你沒有看錯,這是複製貼上的注意事項,暫且不打算來個更為精簡的2.0(咦),篇篇附上卻是必要的,以免有哪位可愛的小讀者觸及了自己所埋下的地雷區。


  一、此篇為網路遊戲《刀剣乱舞》衍生而出的正常向配對的小故事,如標題所示,是太郎太刀×女審神者。且,與刀女審相關的配對,只會以太郎女審的創作為主,畢竟自己好難再全心全意喜歡上其餘的角色,但是這並不代表我討厭其它的配對(包含男男在內)。那對於吃不了正常向配對的人,我只能說聲抱歉了,請趁現在將滑鼠移至右上角按下「X」離開,感謝你的配合 >w< ///// 。


  二、再來,由於自己寫故事的經驗不是太豐富,以及自己的閱讀數量仍有待加強,所以,如果是喜歡/要求作者的文筆必須多好的讀者,這邊恐怕無法滿足你的需求了。


  三、儘管太郎太刀是太郎太刀(?),但是我家.我家.我家.太郎(以及其餘出場的刀劍們)的個性可能與大家所認為的會有所出入,請注意,此篇故事含有Out Of Character成份,此篇故事含有Out Of Character成份,此篇故事含有Out Of Character成份,很重要,所以說三次。


  追加第四點、現代背景的嬸嬸與遊戲背景的皆是同一位,個性上有些微的出入,而且,不論是哪一背景之下的,我目前只想寫完這位嬸嬸的故事,並無計畫再設計其他個性的審神者。


  那麼,準備好後就往下拉,預祝你賞文愉快。




  傍晚時分,一層又一層的烏雲籠罩著這城市,厚厚的雲層已快速蔓延至郊區上空,網羅這一帶地區,不給任何人有僥倖逃過的機會。雷聲隆隆,似是昭告著所有人趕緊躲避即將發生的災難,以免遭波及,伴隨一道接一道的閃電,像一把聖潔的利劍劃破了天空,霎時之間,衝破黑暗的熠熠光輝,刺眼非常。


  手中沒有帶傘的柔,正趕往回家的途中,非常不喜歡全身觸感因雨水造成的濕濕黏黏,但願自己別落得落湯雞的下場了。


  「喵!」


  此時,一聲微弱的貓叫聲傳進了柔的耳裡,她以為那只是一時的幻聽罷了,更何況,這時候怎麼可能會有不怕生的浪貓出現於腳邊向陌生人討摸撒嬌,尋覓暫時的藏匿之處都來不及了,打算就此不理不睬,繼續趕路。


  「喵!」


  卻在猶豫的這幾秒中,柔再次聽見了同樣弱小的貓叫聲,像是在對著路過之人求救,殘酷的是,沒有人願意為此停下腳步。


  「喵!」


  眼看天氣狀況愈趨惡劣,再過不久便會大雨傾盆。當柔發現這並不是幻聽時,她無法與自身的良心過意不去,儘管得冒著淋成落湯雞的風險,也顧不得這麼多,更沒有時間讓她遲疑是否該去承擔這生命的重量,至少先救下,至少先幫牠渡過眼前的難關,剩下的,之後再仔細思考該如何處理。


  「喵!」


  柔一邊依循聲音的來源,尋找貓咪的所在之處,一邊模仿貓叫聲作為回應,以利更快找到那隻迫切需要他人幫助的小小動物,稍微提高自身的音調,不斷用著嗲聲嗲氣的方式發出了「喵嗚」的聲音,和真實的貓叫聲相比較,這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與柔擦肩而過的一干路人,耳尖的陌生人,無不以怪異的眼神看向她,然,自顧自地急忙避雨去。


  「喵!」


  旋即,於公園出入口旁毫無遮蔽物的小角落,發現一紙箱子,柔蹲下查看,這是否正是那隻竭盡全身力氣求生的貓咪。柔打開了箱子,裡面有隻虎斑毛色的小奶貓,牠的耳朵尖端已些微超過頭頂,窺伺小嘴中冒出的小小牙齒,儘管牠睜開大眼,可是這時牠的瞳孔好像僅對光有所反應。


  是一隻將要滿三週的小奶貓呢!


  柔心想,現在能做的便是將牠帶回家中,保暖第一,待停雨後,再帶去讓信任的獸醫師檢查身體有無寄生蟲或細菌感染。正當柔敲定主意時,嘩啦嘩啦的滂沱大雨來襲,宛如上空破了個大洞似的,她連想都沒想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包裹著小奶貓,拿自己的身體抵擋這偌大雨勢,避免牠失溫而亡。


  「請問,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嗎?」這時,柔沒有察覺身後有位高大的男人撐著傘快步走向她身旁,與她距離一步之差,以自身低沉的嗓音詢問對方。傾盆大雨吃盡了其餘的聲音,使得她聽不見周遭動靜,只剩下落雨聲充斥這天與地。


  柔站起來後立即轉身,卻與身後之人撞個正著,踉踉蹌蹌的,而男人空出的右手很快地扶住了她的腰際,將她抱往自己身前,讓出傘下半邊的空間好給她躲雨,順勢收回右手,險些就這麼摔倒了。


  「嗚啊!抱歉,沒注意到。然後,謝謝你。」柔抬起了頭,淡藍色眼瞳看向男人燦爛的金黃色雙眼,淺淺一笑說著。工作之餘,其實柔不太擅長與陌生人應對自如,能避開時就避開,逃不了,便以一貫的虛假笑容對待他人,隱藏那惶惶不安的真實感受。


  這笑容看在男人透出些微銳利的眼中,那只是為了武裝她自己內心的一抹虛偽微笑罷了,並非出於真心的,她在害怕著什麼?


  「請問,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嗎?」男人不厭其煩地再次詢問站於他眼前的柔,想必方才對方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了,不然,怎麼一轉身便與他迎面相撞了,不過,這一撞,也正合乎他意。


  男人瞥見柔身上的雪白襯衫早已經給雨水弄溼了,貼身衣物若隱若現地透了出來,帶著些許的害臊不敢正眼看向對方。第一次的見面,萬一讓對方感到一丁點的不舒服,可就弄巧成拙了。


  「這 …… 好吧!那就不好意思了,可以麻煩你帶我去在市區的心亞動物醫院嗎?很擔心這小傢伙的身體狀況,須要讓獸醫師檢查看看。」因雨勢過大,柔顧不得這麼多,腦袋瓜迅速盤算著,此時若繼續游移不定,拿捏不住主意,恐怕會耽誤了救援的黃金時間,即使為此欠對方一份人情也無妨,直白地向男人說明了她立即的需求。


  「嗯,跟我來吧!」男人對著柔莞爾一笑,稍稍壓低自己的身姿,加減替她擋去部份的冷風和雨水。如果可以,好想,好想就這麼將她擁抱於懷中,多年的等待,等待之中獨自承受的苦痛和煎熬,慢慢地,一點一滴地,逐漸化為了泡沫消逝而去。


ღღღ


  「大哥,在這邊!」位於公園出入口附近的馬路旁邊,停放著一輛鮮艷亮麗的某B牌玫瑰紅高檔四人坐轎車,一位站於車門邊男人的臉型五官神似與柔身側的男人,正用力地朝他們左右揮舞著自己的右手並大喊,在暴雨之中引起那兩人的注意。


  是次郎太刀。


  兩人共乘一把傘的同時,向轎車方向抬起步伐,無法快速在雨中行走,太郎太刀不願再讓身畔的女人任憑雨水打落在她身上,只得一步一步緩慢往前邁進。


  終於走到了轎車旁,太郎太刀修長的右手輕按於右側後座車門門把上,往後一拉開啟車門。


  「淋濕了,稍微將就一下,擔心妳可能會著涼。」在柔上車之前,太郎太刀將身上的附有風帽海軍藍色外套脫了下來,這外套沒有多餘的花邊,長度約略至他的腰際。因一手拿著雨傘,動作並不俐落,幸好只有三顆黑色的圓形鈕扣,一邊脫完換另一邊,把外套蓋在了對方的頭上。


  「謝謝,但是你 …… 。」柔有些訝異對方此舉,話未說盡,只見他淡淡一笑輕輕搖著頭,示意自己沒有關係,並且催促她趕緊上車。


  待柔坐定關好車門,太郎太刀則走向前坐於副駕駛座。


  頭一次搭上了陌生人的車子,柔默默地在心底吐槽著自己的舉措無數次,未免也太過於大膽了吧?可是,當看向對方那宛如熾熱太陽的金色眼瞳時,無來由地感受到他的真心誠意,以及,心安。


  因著這心安,也因著緊急事態,心甘情願地被牽著鼻子走,她坦然接受他所釋出的善意,倘若換成了其他人,她是不可能做下如此決定的,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柔一邊思忖,陷入了自己腦中的世界,任旁人叫喊也難以馬上回過神來,一邊將小貓咪捧在懷裡,以自身的體溫為牠保暖著。好不容易在她有了更多的能力之後,能夠遇見活生生的小動物,雖說這不是第一次隨手撿起牠們,但總是能帶給她些許的感動,增添生活的豐富度,與之相比好幾年前埋下了不計其數的冰冷屍體。


  「哥,是她嗎?」瞧見前方十字路口的紅燈,車子緩緩減速停下,原先有一搭沒一搭與太郎太刀閒聊的次郎太刀,忽地收斂起笑容,帶點嚴肅的口氣向旁邊之人問道。


  「沒有錯,是她。」太郎太刀篤定地說。當與她四目相對之時便確定了,忘卻不了僅在電視螢幕上瞥見一眼的淡藍色眼眸,那似是可以包容一切的透徹,白的、黑的、灰的及各式各樣的色彩。


ღღღ


  這是間建築物外觀些微老舊的透天厝,附近林立著各種店家,餐飲店、藥妝店、服飾店或便利商店等等的,應有盡有。因離市中心的熱鬧街上相距了一千公尺左右,途中會經過往返其它地區重要幹道的十字路口,起初獸醫師選擇於此開業,不外乎是顧及了路旁有足夠的空間方便臨時停車。


  天氣狀況不佳,除非不得已,沒有多少人喜歡冒著濕淋淋的風險出門。三人下車後一進到診所內,唯見獸醫師及一位助理,因客人零零散散,閒來無事可忙。與外頭的惡劣天氣比較,獸醫院內則明亮無比,若天候好的時候,採光非常良好,所以院內常不得不選擇拉下部份窗簾,為了遮陽用。讓來此的小動物和人們,不會因生理的病痛和心理的擔憂,又走進了一間陽光照不進的陰暗森冷醫院,使得情況雪上加霜。


  掛號兼領藥櫃台與診間間隔了一面玻璃牆,診間的右手邊有一道門,提供來看診的動物及其主人作為出入口,而診間門口旁的牆面整齊地陳列著貓狗相關的基本商品,種類樣式不多,如飼料或者罐頭等。


  「哎呀!小柔妳這次換帶了什麼過來啊?」約莫五十歲的中年獸醫師抬頭正眼瞧見了柔,面帶微笑歡迎她的到來,每次的看診,總以溫和的聲音調侃她。


  「醫生啊啊啊啊啊 …… !你別挖苦我了,特愛以此為樂。可以麻煩你檢查一下小貓咪的狀況怎麼樣了嗎?」柔一臉困擾的模樣,再次拿醫生的話語沒轍,誰要她如此雞婆地自以為救一個是一個,怪不得沒完沒了。


  不過託醫生的福,受到了他諸多的幫助,舉凡金錢方面,在彼此可以負荷的前提下,讓柔積欠部份的醫療費用,就快還清了。正因為信任醫生的醫術,欣賞他的醫德,以往救過的那些小動物,如今皆有了很好的歸宿,以這作為對他的最大回報,而戲謔僅是附加小禮。


  佇立於診間外頭側身倚靠牆面等待的太郎太刀,雙手環抱胸前,瞅見了這一幕,更加確信的是,當與柔正面互撞的那時,她戴在臉上的虛假面具,是在防備著他,或是保護著她自己,又或兩者兼具呢?啊啊!原來,她的名字叫做小柔嗎?原來,她也有對他人敞開心胸的時候,與醫生交談時的神情如此放鬆,想必是熟人吧 …… ?


  這時一旁的次郎太刀,與太郎太刀天差地遠的外向性格,一遇見人時常犯了職業病,嘴巴閒不下來,正和助理侃侃而談。於診間內,與獸醫師認真討論小奶貓情況的柔,隱約聽見那位助理是AOD樂團的忠實粉絲,AOD,AOD,AOD,嗯?好像有聽過,又好像沒聽過,若有似無的印象。


  至此,她始終不知道的,恰是那男人所屬的樂團。


  「目前看下來,只是肚子餓而已,不過耳朵須要固定時間點點藥水,有些小感染,早晚各點一次,我等一下會示範給妳看,別擔心。然後,這是小柔妳的外套嗎?好險外套沒有太濕,不然很有可能會失溫致死,想必這也是妳不願意見到的場面。另外,打算替妳換個乾淨的小箱子,會在箱子底部放上看護墊及尿布,暫時暖和些了,回去記得用上燈泡或暖暖包,可加強保暖效果。還須要買幼貓奶粉以及幼貓飼料對吧?」獸醫師將基本的注意事項交待了柔,這對她而言,並非難事,有過無數次的救援經驗,不出多久時間便可以進入狀況。


  「嗯,我知道了,謝謝醫生的提醒。可是 …… 可是 …… 醫生,我手上只剩下五百元,沒有帶錢包出門,又得添上一筆賒帳了,對不起。」柔向面前的這位好好先生獸醫師滿是歉意地說出了當下的困難,她不是故意想再增加欠款的。


  「其實,在你們抵達這之前,助理接到了一通電話。記得內容說的是,晚點會帶一隻小貓咪過來醫院,撿起那小動物的人好像與院方有所交情的樣子,可否讓他們替妳負擔醫療費用?若是有欠款,也一併還清。儘管沒有指名道姓明講是誰,細想過後,我這邊所有的客人名單中,唯獨小柔妳最愛撿東撿西的,這一次遇上了很不得了的貴人喔!」獸醫師如實說到,順便安撫柔感到歉疚的內心,且,這件事分明是雙方達成的共識,沒有誰愧對了誰。


  「咦咦咦咦咦?不過這哪好意思啊!」關於獸醫師的說法,柔的尖銳直覺告訴了她,尤以那貴人二字,是多麼地曖昧不清,然而她並未打算繼續追問下去,留待那男人有意對她說明清楚之時,與其從旁人口中探查對方底細,不如親自和他相處後還來得實實在在,可是,自己肯給予他認識彼此的機會嗎?


  「話說,妳這次也打算送養嗎?」獸醫師明白柔不願多瞭解方才的答覆,話鋒一轉,又回來了今日的主角身上 ── 小奶貓,其餘之人如同配角般的陪襯。


  「這一次非常有可能會自己養下來唷!」柔不假思索地回覆獸醫師。


ღღღ


  回程的路上,柔沈默不語,她再度將保護自身的面具戴上了,與去程一樣,兀自踏進了唯有自己的一人世界,也只有在裡邊能夠無拘無束,暫且的休息空間,不,應該是閃躲現實環境的避風港,卻沒有察覺一路給載回了這兩位男人的家中。


  車速漸漸慢了下來,小心翼翼倒車入庫,左挪右扭的,對於次郎太刀來說,不是多困難的事情,只是常常車身會斜歪一邊,不是車頭歪,就是車尾歪,大而化之的次郎對此並不在意,不過偶爾會應太郎太刀的要求將車子停正,抑或是換上太郎直接坐至駕駛座把車停好。


  當三人紛紛下了車後,柔沒來得及詳看這是什麼樣的別墅,隨即讓綁著高馬尾的那人一路輕拉她微微冰冷的右手走進偌大又乾淨的浴室。沿途走來這時才發覺,看起來有如兩棟透天厝建築而成,實則是獨棟的別墅,而且起居空間幾乎是她居住多年的老舊公寓的兩倍至三倍大,更遑論是其餘樓層作為不同用途的房間了。


  「先洗個澡,讓身體暖和一下,身體清潔用品等等的全數放在浴室內的置物架和收納櫃。我上樓找找看妳比較可以穿的衣物,會放在浴室外,晚點再送妳回家。」太郎太刀甚是擔心地說道,若是再繼續拖下去,恐怕會因此染上風寒,不給柔有拒絕的任何機會,逕自接過她手上的小紙箱和那袋貓食。


  四十分鐘過後,柔將自己洗淨完畢,除去令她厭惡的濕黏感,身子變得暖呼呼的,舒適多了,太郎太刀借予她的衣物,確實,有那麼一丁點寬鬆,於是把衣袖和褲管捲起。


  走出浴室外時,看見站在飯廳旁的太郎太刀朝她招手,示意她到這邊。她向前踏去,見飯廳裡柚木材質的餐桌上擺放著一鍋熱騰騰的味噌湯麵,香味隨著蒸騰的熱氣扶搖直上,來到頂端,再擴散至他處,充溢了整間飯廳,尚未坐定位,便已聞到了甜鹹交錯的味噌香氣。


  「來吃些東西吧!妳應該也餓壞了。」太郎太刀立於餐桌前,將盛滿湯麵的純白瓷碗端至對面的桌面上,旁邊則擺著一副木製筷子。


  「嗯,先和你說聲謝謝,只是 …… 冒昧請問一下,我 …… 應該與你們不認識吧 …… ?怎麼會突然 …… ?」柔坐下後,一邊進食一邊詢問。不太善於和生活圈以外的人們交談的她,暗自於心中長吁短嘆,本來以為可以躲過一劫的,不得不和眼前的男人開啟對話了,總不能盯著他發楞出神吧?


  「確實,不過我 ………………………… ,不,沒事。」太郎太刀頓了頓,欲言又止,故作淡然,卻滿是破綻的敷衍話語。


  對於彼此才相識不久的兩人來說,太郎太刀一旦選擇將那件事情說出口,勢必帶給對方心理上的壓力,她沒有必要在此時跟著他承受長年下來獨自忍受的孤苦以及不堪。或者,向她坦承其實自己曾經在哪邊看過她,大概也只會弄得一身變態妄想跟蹤狂的罪名吧!若今日立場對換,他也會覺得這人的出現來得真是莫名其妙。


  「嗯?在我的印象中的確與你是不認識的,儘管如此,仍然衷心感謝你今天為我所做的一切,請容我他日報答。那,小貓咪的狀況呢?」對方似是不打算明講,柔也無立場持續追問他人的私事,只待有沒有得知那天的機會了,有也好,沒有也罷。轉而問向在她沐浴期間,小貓咪可否安好。


  雙方實屬處於不同的世界,有無能夠通往的橋樑,柔捫心自問。


  「稍早在醫生那喝過牛奶,現在已經安穩睡著了。不過,嗯 ………………………… ,至於報答,可以由我開個條件嗎?」太郎太刀臉不紅氣不喘地問道,透露正直的雙眼凝視著對方,實則心中緊張不已,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雙手緊握成拳,平放於桌上,以鎮定掩飾忐忑,這一直以來都是他所拿手的。


  也許,能否給予彼此一個機緣,走入對方世界的機緣,試著請求,沒盤算於此時獅子大開口,獨獨擔憂她回絕了。太郎太刀想要的並不多,但願能夠長伴於她身旁,守護著。


  「可以的,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柔毫無考慮便答應了對方,畢竟受惠者是她,沒有理由拒絕,只是,到底會開出什麼樣的條件就不得而知了,未多做猜想,靜待他的答覆。


  「那,可以 ………………………… 認識妳嗎?」終於,太郎太刀提出的同時,臉頰浮現了稍許飽滿蘋果般的紅潤色澤,能以此作為認識的契機,那件事情留待往後再逐一向她傾訴。


  即使這看起來分明是個笨拙的搭訕方式,所幸次郎太刀並不在一樓,一回到家後,便一溜煙地直奔二樓的房間休息,留予柔與太郎太刀獨處的空間和時間。若是讓次郎太刀耳聞此事,肯定像個大嘴巴一樣四處廣播,悠悠調笑身為兄長的太郎太刀,尤其酒興一來之時幾乎是阻擋不了,只能由他擺布,活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趁著柔驚訝之際,太郎太刀悄悄地輕聲歎息,放下了於腦內演練無數次的小劇場所導致的憂慮,剎那間輕鬆許多,始終認為自己尚無足夠的勇氣踏出這極其重要的第一步。


  「咦?就這樣?」柔聞言,詫異發怔,停下了盛湯的動作,險些將熱湯波及拿著瓷碗的左手,頓時差點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以為對方開出的條件可能是自己無法達成的。


  「是,就這樣。嗯 …………… ,妳好,我是太郎太刀,直接稱呼我太郎即可。」太郎太刀莞爾一笑,柔和的神色與剛才的形成強烈反差。一面不急不徐地說著,一面自深黑長褲左側邊的口袋掏出了他的名片以及一張整齊對折的備忘紙,紙張寫下了他的手機號碼和私用的微網誌帳號,端正好看的手寫字,字與字之間的間隔分明,一目了然。遞至柔的面前,望她收下。


  「嗯,你好,我是柔,單名無姓。有些人習慣叫我小柔,像是今天的醫生,有些人則習慣叫我阿柔,當然直呼單名也是可以的,端看你喜歡哪一種稱法。目前作為研究生兼非政府組織的一員。然後 …………… ,也可以加入我較為隱密的微網誌,方便借我紙筆嗎?」啊啊!怎麼又是個柔所厭惡的官腔說法了?不論在哪種場合,往往她端出的自我介紹不外乎便是這般死板說法,所謂的自我介紹,終究只是粗略地與他人介紹自己。


  飄逸的字跡,字字捲翹,連體嬰般的草寫英文字母,太郎太刀不得不一一向她確認筆下的一筆一劃,差一個字可差多了。


  碰巧的是,兩人所留予彼此的微網誌帳號正好用的都是某P家的。


  倘若想好好地認識一個人,便從這裡開始吧!


  不求百分之百的支持和認同,只求設身處地理解彼此的所思所想,而非自一開始拒絕對話,又或是耳聞她的某些價值觀與自身相左時,對著她指指點點,不留餘地謾罵著她。能否接受,能否繼續往來,柔將決定權交於太郎太刀的手中。


  也許,在柔的心裡深處,是盼望著身旁有個人願意聽她說說話,打從心底接納她的一切,可總是選擇,聽而不聞,視而不見。如今,這聲音再次響起了,如一隻沉睡於深淵之中的巨龍倏地睜眼醒過來,吼聲震天,大得無法忽視,即便依舊畏懼著踏入太郎太刀的世界,相對來說那是令她感到格格不入的。


  「時候不早了,我送妳回家吧!」太郎太刀看了一眼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時間,約晚間九點鐘。立刻站起身,將鍋碗拿至廚房暫放於水槽中,發現柔把整鍋的味噌湯麵吃得連一點殘渣也不剩,這是對下廚者捧場的表揚方式,另一方面看來應該是相當喜愛有關味噌的料理,於是默默記下了這喜好。


  「這 …………… 。」柔原本想要推辭的,今天已經受到太郎太刀太多太多的幫助了,但當下又想起,這完全不合身的衣褲可能造成行走上的不便,原先十多分鐘的路途得花上三倍、甚至四倍的時間才能回到家中,只好作罷。


  「妳手上有小貓咪,有飼料帶,還有髒衣物。而且,讓妳免強穿上這身稍嫌太大的衣褲。」太郎太刀對此感到有些抱歉地說道,但是已盡他所能翻找不是那麼寬大的衣褲。慶幸的,這看似強迫柔得接受他的好意,卻藉此增加了與她相處的時間,不知下一次的碰面待何時 …… 。


ღღღ


  「送到這邊就可以了,我家就在前方大約兩百公尺處的那一棟五層樓老舊公寓。不管怎麼樣,還是很感謝你。那,下次見!」柔站於路口轉角旁,輕揮著垂掛兩大袋的左手和太郎太刀道別。


  心頭已逐漸變得不再緊張兮兮了,心防好似也逐漸鬆懈下來了,正無聲無息地開啟了一小道門縫,讓耀眼的光輝穿透而入,太郎太刀至始至終給予柔的是心安,這是自她懂事之後從未有過的感受。


  當柔轉身背對著太郎太刀,往自家公寓的方向走去時,太郎太刀忽然伸出左手,彷彿恐懼著她是不是就要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不自覺地輕喊了一聲她的名字,那聲音在顫抖。


  「柔 …… 。」


  「嗯?怎麼了?」柔聽見身後有個人在呼喚著她,馬上放慢了腳步,駐足,回過頭一看,原來是太郎太刀。


  「沒事。 ………………………… 過陣子方便來探望小貓咪嗎?」太郎太刀又一次地佯裝沉著冷靜,遮掩剛才的心慌,餘悸猶存,不斷地想方說服自己一定是錯看了,登時改口問及它事。


  「可以的。」柔淺笑答道。


  驀然有一陣雨後涼爽的微風吹拂而過,輕輕撩起了髮絲,於風中旋轉飛舞,這是屬於兩人的初次相見。










  是她嗎?是那女人嗎?


  於沉眠之中,映入眼簾的始終是那道身影,時而開懷大笑,時而勃然大怒,時而椎心泣血,時而力不從心,時而萬念俱灰,忘卻不了的,永遠是那雙澄澈透明的淡藍色眼眸。


  男人無法確定,也不敢確信眼見所及。


  正當他想要向女人走去時,身軀卻動彈不得,如滾落的巨石立在路中央,猝然,畫面由原來的清晰漸漸轉為模糊,化為烏有,最後殘存的,是看不見盡頭的闇黑世界,周遭闃靜死寂。


  男人自夢魘裡驚醒。


  午夜夢迴,這是第幾次了?他早已經數不清。


  平躺於床舖上,身體不自然地僵硬,近乎鬼壓床般,只差沒有細碎的痛苦呻吟聲,而雙手緊抓著被褥邊緣。沁出了一身冷汗,斗大的汗滴潤濕了緊貼著額前的瀏海,急促的呼吸,止不住的大口喘氣,寬闊的胸膛伴隨著有點不規律的呼吸一上一下地起伏。瞪大的金眼,瞳孔一時無法聚焦顯得渙散,待適應了房內的黑暗時,仍舊茫然地望向天花板,原有的生氣猶如遭惡魔吞噬殆盡。


  反覆進出同樣的夢境,隱含在其中的意義是什麼?男人無從臆測,因作曲、練習、演出以及各種繁忙事務所日漸累積的疲憊,腦袋昏昏沉沉的,終究敵不過睡意,再度深深睡去。





TO BE CONTINUED.



❇❇❇


頭一次體會到何為詞窮的 Free Talk ︰


  先謝謝願意看到這邊的你(下台一鞠躬 ˊAˋ /// (?))。


  這篇故事的最初,其實只是為了寫同居三十題而已,好的,我知道沒有一個人會相信這件事,結果卻敲了這麼一 ~ 長 ~ 串 ~ ,沒完沒了還得分成上下兩篇啊啊啊啊啊 Q口QQQQQQQQQ !


  我的第一篇短篇小說便獻予柔和太郎太刀,可是,這兩人怎麼可以如此難搞,覺得自己的腦袋好麻煩,真心不騙,下篇總字數絕對會把我炸到遙遠的天邊去,再也回不來了(眼死(這不是妳寫的嗎#))。


  如、如、如果讀完了這篇時,有感覺自己的心裡像針筒刺穿皮膚般的疼痛,請不要問我為什麼欺負他們,去、去、去拷問我的腦吧 ˊ口ˋ (把腦丟下逃之夭夭(獵奇了 …… ))!


  多少能夠預測應該有部份的可愛小讀者打算提問,在不透露下篇劇情的情況下,會斟酌回答的(哭(?))。至於篇名及故事中所說的 AOD ,請容我留待下篇的後記再一併解釋。


  那我們,下一篇再見囉 >D< ///// !


  以上。

2016.06.12 鯨魚



參考資料︰關於奶貓的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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